最近有一部相當紅的日劇「半澤直樹」,裡面有一句經典台詞是:「以牙還牙 加倍奉還」。看似十分耍狠又猛烈的一句話,在我看來,其實會抱著這種陰暗性格做事的人,多多少少都有著不光明與俗辣的成分。在我家就可以看到這樣的縮影,我在我的文章裡很少提到我爸,因為他就是一個這種個性的人,平常我覺得實在是無法登大雅之堂,不値得一提,現在剛好說到了「以牙還牙 加倍奉還」的這種性格,正好拿出來當一個失敗的教材。
先來題我妹好了,因為她的個性和做事風格跟我爸爸比較雷同。我家人的個性分成兩邊:爸爸家族這邊與媽媽家族這邊。今天就來提爸爸這邊的問題。
話說我爸和他這邊的家人(像是我爺爺,姑姑,叔叔...)給人的印象通常是「脾氣好,好好先生,好好小姐,沒個性」,他們還有一些性格是只有家人才看得出的,那就是陽奉陰違,不敢面對自己,也不敢勇敢做自己,我妹也是這樣。在我比較小的時候,我的性格是遺傳了我爸,而我們家小孩(我,我妹,我弟)全部都遺傳了我爸家族的過敏性體質問題,一出生到現在都脫離不了鼻子過敏,皮膚過敏,現我現在就已經演變成中耳炎,鼻竇炎,還有耳鳴氣喘,我可以預見我老了的時候絕對會耳聾,就像是我爺爺和我爸爸一樣,說到遺傳這件事,我們家三個小孩都對爸爸家族這邊留下的爛基因恨得牙癢癢,雖然口裡不說,但從我小姪女出生到現在三年了,我弟拼了老命注意著寶貝女兒的飲食,盡量不接觸過敏原,而且還是小baby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讓小孩服用益生菌,小姪女剛出生時的半年內我弟媳也堅持親餵母乳,而且不讓家中養的狗接觸baby(所以很誇張的是,我小姪女是到了快三歲時才被允許碰觸他們養的狗狗,而應該被視為家人的狗狗在這三年之前是被視為空氣)。從這些小心翼翼的照顧行徑看來,我弟是非常痛恨自己的過敏體質,因為過敏不只是鼻子癢皮膚癢,還會造成注意力不集中,無法專心,而且會有鼻涕到流的問題,總之,問題多之又多,所以看得出我弟和我弟媳很努力的嚐試不讓這些悲劇再度傳到小孩身上。我想我小姪女應該很不巧的也有了過敏體質,只是程度不嚴重,像是:從出生開始就一天到晚感冒,發燒流鼻涕,黑眼圈,鼻子癢眼睛癢...。我一看...哎呀呀...千避萬躲就是躲不過基因哪!但至少我弟弟和我弟媳有努力過了,不像我爸媽,自己闖的禍自己不敢承擔,連看著我每天早上刷牙時總是有吐不完的痰就會生氣,怪我製造噪音;甚至看我整天病懨懨的會怪我偷懶,這些責怪都是從我還小的時候就開始了,也不曾看過他們反省檢討自己,更別說懺悔。
我妹倒是沒有那麼嚴重的鼻子過敏問題,但是她的皮膚跟我爸家族那邊的人一樣(其實我也是),都很會流汗,容易有莫名騷癢。說到個性,我妹跟我爸就像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表面上看似對所有惹到他們的事都不在意,似乎什麼事都能吞忍,但實際上他們的忍是看對象的 。
我爸和我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鬧過離婚,直到我長大後才知道真正的原因,其實就是「加倍奉還」。我媽比較不幸的是她一結婚時就是住在有公婆軸裡的大家子裡,但那也是她最開始挑選嫁進這個家的原因,還不就是被「這家人好像沒啥個性又挺有錢的感覺」給吸引而毀了自己的一生。因為那時她也才24歲,才剛嫁進大家庭就要伺候還沒有挺老的公公婆婆,加上我媽的娘家是性格上極端負面又很會嚼舌根的那類人,所以我媽會有很多的抱怨,不只是跟她娘家,也會跟我爸抱怨。但話說回來,跟我爸抱怨又有何屁用,而我媽也真是太不懂事,才剛嫁進門就想要耍心機要我爸證明他是愛老婆的還是愛媽媽的...這種問題,如果我今天嫁了人,我永遠也不會拿這個問題來挑戰我老公。
結果我爸被我媽長期如此這般的試探與逼迫,但他又因為過於孬種,不敢選邊站,於是就用性無能的方式來「報答」我媽,因為他的內心是厭煩我媽,並且他也早已感受到她的壞心眼。現在看來,其實我爸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媽寶,什麼事都不會做,而我奶奶又剛好十分強勢。身為晚輩,我無法介入什麼(但我的人生也在被動的狀態下無奈的介入他們的婚姻),我現在只能用抽絲剝繭的角度,冷靜的看看這樣的一個家的問題,總比不清不楚的過一生好。
我妹,她的個性,看似溫吞,好相處,實際上是...我發現認識她一輩子卻好像突然之間清醒了有種「她不是我認識的人」的感覺。
「以牙還牙 加倍奉還」的精髓就是一定要忍,然後在對方最脆弱的時候施予最強的一棒。
雖說我一天到晚在部落格裡寫這個家的問題,但我發現其實最恨這個家的其實是我妹。甚至,她也很恨我,只是我不知道是從哪一個時間點或是從哪一個事件開始。舉例來說,大約十年前,我媽趕我走,逼我搬出家,那時,我妹義不容辭的買了車,也跟著我搬到我挑好了的房子,或許是生活中有許多她無法吃苦的細節,或者是她私底下仍和爸媽有密切的互動,所以在我們兩個一起搬出來后的半年後,她突然說她要搬走,而且,她最令我感到寒毛直立的部分就是她都不說明為什麼。然後,她就在幾天后的某個我不在家的白天,叫了搬家公司來搬,而且是當著嘟嘟的面,把她自己的東西一點一滴的清空,似乎是故意用這樣的方式傷害我也傷害嘟嘟,因為她太了解我了,她知道我最在乎嘟嘟,只要傷害嘟嘟,對我的傷害就會強大十倍。
她搬走後,很快的好像在路邊認識了一個陌生人,然後很快的兩人就交往了,時間長達七年八年,因為我爸媽十分不喜歡那個人,於是就把我妹押回來住,那個時間點好像是我也搬回家,想說這樣一起有伴。但家中的和樂,在我媽現實的作風之下,往往很喜歡在短時間之內看到付出(任何事物)回報,如果不順她的意,她就又會開始把她的娘家人拉近來幫腔,壯大聲勢,搞得整個家很不平安。於是再度的,我又被趕出門,而因為我妹長期看著我媽的一切也早就不爽很久了,於是又再度的很講義氣的跟著我一起搬出來。同樣的,她也又再度得很講義氣的負擔了大多數的生活所需,又同樣的,只是這次更快,在我們搬出后幾乎是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又默默得很嚴肅的很突然的將我一軍,說要搬走,我用猜得也知道她是搬去那個男的那裡。
這兩次我妹跟我搬出來之後,知道我很需要她的狀況下,她刻意的在我措手不及的狀況下說要搬走,當時我都很傷心的在她搬走後哭很久,並且百思不解我到底是哪裡做錯了...後來,我思考了之後,我稍微理出一點頭緒,原來她是要用「突然搬走」得這件事來報復我對我媽的「突然搬走」,但我還是不解的是,她明明是跟我有共識,而且很氣我媽才跟我一起搬出家的呀!另一點可以解釋的是,一起搬出家後她突然變臉,應該就是覺得原來我跟媽是一個樣!(哇...好震驚的領悟)因為她覺得我竟然會要她一起分擔家事掃地擦地,而且以我的標準是要蹲在地上摸不到半根頭髮的境界。可能她的認知是覺得她出錢出義氣,其他的她不想做,而我卻要她做,忍了一陣子之後,她就寧可搬去跟一個絕對會讓她生活更戚慘的人在一起。
但諷刺的是,她自己與那個我們家都不承認的男人私訂終身後,所有的家事,像是拖地掃弟這類的事都是她在做,而絲毫沒有認和計較。更諷刺的是,我妹曾經住在教會的宿舍裡一年,所有寢室內的粗活也都是她幫室友做,也沒看她中突發火說要搬走。所以我很確定的是,我妹對我有一定程度的恨。這種突然之間的驚醒跟突然之間知道職場裡原本很信任的人原來是小人的感受是一樣令人反胃的。這種感覺是不好受的,畢竟是自己曾經信任的家人。
而為什麼說「以牙還牙 加倍奉還」是沒有勇氣的行為?!因為會有這種行徑的人不敢在當下不爽的時候正面迎擊,不管是正面的良性溝通也好,或是發洩性的表達,好歹都是或多或少的溝通方式,也是較積極的面對態度。相較於看似很有修養的隱忍而實際上是陰沉的在構思著「有朝一日一定要踩到痛點式的加倍奉還」的暗招,或許有朝一日加倍奉還的那天可以大出一口怨氣,但就個人的品格上而言,這是一種人格相當歪斜扭曲的現象。
曾經有一年我有事要找妹妹幫忙,那時她已經自己私訂終身了 。我還記得當天的狀況,我與她通過電話後約好隔天碰面,結果當天晚上就傳來簡訊,而且是以她老公的名義傳給我,說她現在已經是夫家的人了,不應該再與娘家人有密切的往來的理由在簡訊裡回絕與我碰面答應我要幫忙我的程。還有一次重重的打擊我是嘟嘟走的那一天,我聯絡妹妹來看嘟嘟最後一面,結果,她卻淡淡的說了一句:「因為住比較遠,往返的車資昂貴,現在要持家,不宜亂花錢」這類的。她也只有透承諾。簡訊敢講重話,當面又是個俗辣,只敢用不光采的方式表達自己。雖說每每她這樣刻意的要傷我的心我也都中了計,但現在想起來實在是不値,因為她已經像是個會露鳥的變態一樣,就是想一瞧對方那驚惶失措或是傷心無助的樣子。
後記:
就在今天寫完這篇文之後,我腦子放空,並且在心裡問「是不是有哪個事件點造成妹妹這樣」...事出必有因,凡事絕對有因有果,結果,從我腦中跳出了一個小時後的畫面:那時,正值青春期的我們一同在一個舞蹈教室練跳舞,我是舊生,妹妹是剛報到的新生,我們那時都還是小學五年級和六年級。不知為何,我小時後就不太正經,喜歡開玩笑,妹妹因為剛來到舞蹈班,什麼都不太會,老師要我們一個一個的跳給老師看,輪到妹妹時,我坐在旁邊和同班的學生一邊看我妹跳一邊笑(...很慚愧的是,當時不知道在笑我妹妹什麼,好像有點嘲笑的意思,但用意只是希望讓氣氛輕鬆活潑一點,當時應該是绝對沒有惡意),然後,就看到我妹的氣哭了,並且跳到一半就東西一扔跑到教室外。啊~我明白了!原來,妹妹連爸爸那個超級愛面子又極端容易腦羞成怒的個性也遺傳了。我想當時她一定很無助,覺得我為什麼跟同班的人一起看她笑話.....然後就在往後的人生階段裡,只要一逮到機會對我落井下石就不手軟。我對著腦中所呈現出得當年當時的畫面感到很抱歉,並且同理妹妹當時所感受到的羞辱感,以及由於那個事件所累積出來的對我的憤怒,日漸加劇的憤怒,我突然之間可以理解了,也對於我所承受的她如何的對待我感到坦然,如果這樣她可以得到滿足,那也就罷了,怕就怕在她被那種報復後所得到的快感餵養壯大了她扭曲的心念。我也在心中默默的對於當時的她和當時的事件感到很抱歉,並同時希望妹妹可以也讓這個陰影放手。但話又說回來,如果是當時的我角色互換,我就是那種嘻嘻哈哈的人,人家笑我就跟著笑的人,從來都搞不清楚到底是被嘲笑還是看我可愛所以笑,腦子永遠少一根筋,也不怎麼把面子這件事放在眼裡,如果當時我在跳舞,而妹妹在旁邊跟著一夥人笑我,我大概會跳得更搞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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